着迷打粿
2021-04-16 10:36:54 来源:今日建阳 责任编辑:肖练冰 我来说两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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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景强 上世纪六十年代,上山下乡时,我先是安排在生产队劳力差些的耘田组劳动,收割时,就和大伙一起干活了。 那天,一个小伙伴神秘地告诉我,收割完,要“洗嘎”,队长早已安排酿酒了。看他十分期待的样子,让我刨根问底,问个明白,原来书坊人称谷楻为围箧,方言念音是“围嘎”“洗嘎”,就是类似现在的农民丰收节,劳累一年的农民,把田里的稻子全部收割回来后,自己庆祝一下,不过除了聚餐,也没有其它什么项目。 那时的生产队,像个大家庭,“洗嘎”时,全队男女老少都来,大家无比欢乐。分工也十分明确,宰猪、洗菜、洗碗、掌勺、打粿、端菜、添酒、做豆腐、搬桌椅,各负其责,井然有序。我没有具体任务,哪里热闹往哪里凑。宰猪时,被人叫去抓猪尾巴。摆桌椅时,被叫去抬桌椅。打粿是重头戏,最热闹,刚蒸熟香喷喷的糯米饭,倒进石臼里,就开始用木槌捶打,边上总会围些大姑娘小媳妇,说是在聊天,时不时用眼睛瞄瞄打粿的汉子,因为打粿是件力气活,招招吃力,是一种力与美的体现。 好奇心极强的我,不自量力,跃跃欲试,接过一米来长的木槌,觉得有些不听使唤,好不容易举起来,砸下去,就摇摇晃晃,打在粿上,力气不够,砸不到底,真是“事非经过不知难”,被人嗤笑。队长见了,赶忙过来帮我打圆场,说:“人家是城里念书的孩子。” 打粿,不行?就是力气不够啦!打粿汉子壮实的身影、潇洒的姿势,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。从那以后,我像变了一个人,干什么活,都想到打粿。挖田做埂,手中的锄头犹如打粿的木槌,发狠劲,死命往下砸,别人看到了,不可理解,问我,干嘛那么使劲?我只是嘿嘿一笑。干什么农活,从不偷懒,夏天耘田除草,大汗淋漓,衣服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,在衣服上留下成片带盐发白的汗渍。收割时,虽然远不如强劳力,但是能挑一百二,绝不挑一百斤。 我觉得干好农活还不够,早晨起床后,趴在床上做俯卧撑,一次三四十下,跳在门框上,做引体向上,一次八到十个。有次来了个打造石磨的工匠,我缠住他,打了一副六七十斤有些像杠铃的石担,经常提、扛、举,练个不停,我像队里不知疲倦的小牛犊。最让我感兴趣的是,把别人院子旁沉重的石臼,当成健身器材,看到就要跑过去,抓住两边凹槽使出吃奶的劲,试图把它提起来,一副“力拔山兮气盖世”的模样。队里的农民看我那副憨样,经常逗我,喊我提着石臼“走两步”,甚至喊提着它“过门槛”。不过,我还真没有那个能耐。 转眼又到一年期盼的“洗嘎”时,这回打粿,我是有备而来了,拉开架势,站稳脚跟,抡起木槌,像拿锄头挖地一样,有力地往下砸去,招招给力,特别是,砸了几下,调整了姿势,更像模像样了,自然迎来赞许的目光,我正有些飘飘然时,想不到队长看到后,说了一句:“这青年工分要给他调高二分。”这样我的工分从六分提到八分,真是有些意外的惊喜。 着迷打粿,从不行到行,让我感悟颇多,凡事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,发奋努力,终能实现。正如伟人毛泽东的诗词《水调歌头·重上井冈山》所云:“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登攀”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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