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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子星座爱国情
2021-11-12 15:02:39  作者:   来源:今日建阳   责任编辑:肖练冰

一个热心教育、穷研理学的哲学家;一个是叱咤风云,忧国忧民的抗金名将,两人会结成君子之交,这似乎是不可理解的事。然而,朱子与辛弃疾之间的深厚友谊却是有口皆碑的。著名现代史学家束景南在《朱子大传》称他们一个是“人中之龙”,身备阳刚正气的一代儒宗;一个是“文中之虎”,压倒一世英杰的奇杰。他们二人堪称南宋时期的“双子星座”。

辛弃疾早年深受家庭中爱国主义教育,立下立功报国、恢复失地的大志。二十一岁时,他就组织义军,曾率五十余众踏入金营,活抓叛徒,他在湖南建的“飞虎军”,曾令金兵闻风丧胆。由于他坚持抗金救国主张,遭到朝中投降派的迫害,多次被贬,除历官湖南、湖北、江西、福建等地外,还三度在武夷山主管冲佑观,一生不得志,于六十八岁时逝于江西铅山。

辛弃疾与朱子的密切交往,应追溯到南宋孝宗淳熙年间。淳熙七年(1180)冬,辛弃疾调任隆兴府知府兼江西安抚使,时值严重旱灾,辛弃疾担负起救荒使命,在大街上贴出赈济榜文,只用八字:“劫禾者斩,闭粜者配!”朱子赞扬他,说“这便见得他有才”,表示钦佩。淳熙八年(1181),朱子担任提举两浙东路常平茶盐公事。时值饥荒,一些贪官污吏从中横征暴敛,致使民不聊生,有些不法商贸为了逃税,还与地方官勾结,行贿受贿,打着官方旗号以营私。朱子听辛弃疾说“粪向亦插德寿宫旗子”,开始不信,后来“提举浙东,亲见如此”,便表示对辛弃疾更加信任。

淳熙九年(1182),辛弃疾被朝廷一度罢史,闲居上饶,朱子听说后为之愤愤不平。他经常对其弟子说“辛幼安是个人才,岂有使不得之理!”还称赞他“卓荦奇才,疏通远识!”“经纶事业,有股肱王室之心;游戏文章,亦脍炙士林之口。”绍熙元年(1190),朱子任漳州知州时,看到豪强地主兼并,侵吞土地严重,农民深受其害,于是农民和一些中小地主一致要求清查土地,推行按实有土地负担税、役的“经界法”,朱子便建议推行此法,但遭豪强反对。绍熙二年(1191)冬,在家闲居十年之久的辛弃疾被朝廷起用为福建提刑。他通过调整,认为朱子的建议是对的,便在汀州大力推行“经界法”,受到百姓拥戴,因而更加钦佩朱子。绍熙三年(1192)九月,辛弃疾任福建提刑兼任福建路安抚使不久,便亲往在建阳考亭闲居的朱子问政,朱子赠他三句话:“临民以宽,待士以礼,驭吏以严。”希望他要仁刑兼施,政教并化,宽严齐用。辛弃疾虚心听从忠告,使他在福建治政名声鹊起。

作为一代儒宗的朱子,虽以身心寄托于道德性理之上,重“内省”,而不似辛弃疾之戎马倥偬,重外在功利,但两人抗金复国的主张是一致的。早在隆兴元年(1163),朱子在给孝宗皇帝《癸未垂拱奏札》中就讲到对金兵南侵,“非战无以复仇,非守无以制胜,是皆天理之自然。”他还说“断以义理之公,闭关绝约,任贤使能,立纲纪,励风俗”。这些主张,总是受到主和派的阻挠,他便多次辞官不做,以示抗议。然而,他定居建阳后,仍不时挂念着国家大事。他在《崇安刘勉之墓表文》中说:“是时国家南渡,几十年谋复中原以摅宿愤,未有一定之计。”而辛弃疾这位抗金名将遭主和派排斥、诬陷被贬,但他抗金意识始终不减。乾道元年(1165),辛弃疾从为拯救大局出发,冒着越职之罪,奏进朝廷,写成著名的《美芹十论》,主张“应争取主动,不能和战之权常出于敌”。绍熙三年(1192)冬,辛弃疾告别朱子赴临安后,在《论荆襄上流为东南重点》的答对札子中,申诉了自己抗金的战略见解,提出“居安虑危”的衷心期望,但皇帝并无大志,对他提出的见解未予重视。后来,辛弃疾又遭到谏官的弹劾,以“残酷贪饕,奸赃狼藉”的莫须有罪名被贬,再度回到武夷山当了个挂名的冲佑观提举。过了一年,连武夷山冲佑观的挂名职务也被罢免了,回到江西带湖闲居。

虽然朱、辛两人在政治上不得志,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却更加密切了。绍熙三年(1192)冬,宋光宗召见辛弃疾。辛弃疾在赴临安行程前,特意赴建阳考亭拜访了朱子。

绍熙四年(1193)8月,辛弃疾在朝只当了几个月的大府卿后,又再次任福建安抚使。当年九月,辛弃疾再次到建阳会见朱子,两人同游武夷,泛舟九曲,朱、辛二人看到武夷枫叶摇红,溪潭转碧,山水如画,诗兴大发,当即各自吟赋了自己的《武夷棹歌》,除了朱子首唱出脍炙人口的十首《武夷棹歌》外,辛弃疾亦作棹歌十首,其九曰:

山中有客帝王师,日日吟诗坐钓矶。

费尽烟霞供不足,几时西伯载将归。

在辛弃疾眼里,朱子是一个隐卧山中的“帝王师”,他希望终究有一天会有“西伯”来把这个怀才不遇的白发隐臣起用。当夜,朱子又为辛弃疾的二斋室书写“克己复礼”“夙兴夜寐”赠之。

宋宁宗时,右丞相赵汝愚荐进朝廷作侍讲的朱子,看到奸相韩侂胄居功自傲、擅自弄权,就向皇帝弹劾他“擅权害政”的罪状。由于韩侂胄的势力远过于赵汝愚,因此,朱子不但未能扳倒韩侂胄,反而被罢免侍讲之职。庆元三年(1197)冬,韩侂胄等宣布道学为“伪学”,将朱子列为“伪学逆党”之魁,限制他们的活动,这就是有名的“庆元党禁”。对于韩侂胄的所作所为,辛弃疾非常气愤。当年担任具有实权的浙东安抚使,就是由于韩侂胄不容他实施北伐大业而被解除职务的。尔后,韩侂胄想借用辛弃疾名声起用他时,辛弃疾愤然说道:“韩侂胄岂是能用辛稼轩来建立功名的人!我辛稼轩又怎么会依附韩侂胄以求取富贵呢?”

由于共同的命运,使朱子与辛弃疾更加“相交既久、相见亦深”。陈亮死后,辛弃疾对朱子的学识品行愈见亲敬。朱子亦以“施展杰出的才干,以报朝廷”来期许辛弃疾。庆元三年,朱子给在武夷山冲佑观任职的辛弃疾信中,又以“克己复礼”相勉。

辛弃疾与朱子不寻常的交往令人钦佩。辛弃疾认为自唐尧以来的几千年中,能与朱子相比的仅有二三人。他所作的《酬朱晦翁》诗曰:

西风卷尽扩霜筠,碧玉壶天天色新。

风历半千开诞日,龙山重九逼佳辰。

先心坐使鬼神伏,一笑能回宇宙春。

历数唐尧千载下,如公仅有两三人。

庆元六年(1200)三月,时值梅雨时节,朱子由于久病,“正坐整衣冠就枕而逝”,时年七十一岁。当时,朝廷下令禁止其朋友、门人到考亭会葬,但辛弃疾义无反顾,不怕风险连累,作祭文以掉之。

十一月二十日,朱子葬于建阳唐石里后塘九峰山下大林谷。辛弃疾痛哭万分到:“所不朽者、垂万世名。孰谓公死,凛凛犹生!”此外,他还写下《感皇恩,读〈庄子〉,闻朱晦庵即世》一词。词中云:

案上数篇书,非庄即老。会说忘言始知道;

万言千语,不自能忘堪笑。今朝梅雨霁,青天好。

一旧社会一丘,轻衫短帽,白发多时帮人少。

子云何在,应有玄遗划,江河流日夜,何时了?

辛弃疾以汉代扬雄(子云)所作《太玄》经比拟朱子的著作,“江河流日夜,何时了!”这一句更把犀利的笔锋刺向“庆元党祸”的始作俑者们:“尔曹身与名俱裂,不废江河万古流!”在辛弃疾笔下,朱子俨然成为屹立在波涛滚滚中的中流砥柱,笑看制造冤狱的奸佞小丑们一个个为波涛所吞没。从这一史实,不难看出辛弃疾对朋友朱子肝胆相照的真挚友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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